南笙

甜文写手,He保障能手,死抠逻辑晚期患者

民国一梦(上)

※这世上,最难放下的,是执念

※面面没出场,但他一直在


世事百转,沧海桑田,兴亡败落不知几何,水中月仍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否依旧是心上人?

                                                                                                 ——题记

 

那是23岁时的一个酷暑天,罗浮生刚解决了一场地盘纷争,踢踢踏踏的哼着戏曲儿走过回帮路上那条滚烫的碎石子路。与一个穿着西装,拄着手杖的人匆匆擦肩而过。


剧烈的疼痛自那一刻突然自心口传来,罗浮生当即痛的弯腰摔在了地上,冷汗直冒。那个路人好心的叫了黄包车把他送到了医院。


躺在病床上痛得面色苍白,急忙赶来探望的洪澜哭闹不休,好不容易等义父来时,那场来得快去得也快的莫名心痛早已消失无踪。


尽管如此,洪澜还是紧张兮兮的叫医生将他从头到脚查了个遍,结论没有问题。


莫名其妙。


隔了几月,义父带他和洪澜去一间香火鼎盛的寺院上香,顺便叫寺中僧人替他算了一卦。


那僧人看卦象摇了摇头,大意说他命犯孤煞,是个天生孤独的命理,命中注定有一劫,平安度过或可寿终正寝,会有一个一见钟情之人,但难求善果。


后来,后来,段天婴出现了。这个有些似曾相识的姑娘夺去了他的所有目光,或许这便是他一见倾心之人。


可是,不对,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每次遇险时护住段天婴的同时都会下意识往外望上一眼,哪怕知道那里并没有人,依旧锲而不舍。


这在那夜天婴主动吻上他时到达了巅峰,不适感高涨,他骤然将人推开,摇着头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恍恍惚惚的顺着街道落荒而逃,没有回头。


慌里慌张的七拐八拐,他最终停在一栋地处偏僻的,有些破败的,门牌上挂了蜘蛛网的小洋楼前,看了看周边的天色,罗浮生鬼使神差的决定干脆将就一宿再回去。


小心拉上窗帘按亮灯,他谨慎的观察周围,房内装潢倒是精致,看出来落败前是个大户人家,厨房窗外的花草由于主人长期离开,早已被杂草覆盖,稀稀拉拉几支小朵玫瑰在探头探脑,水槽旁还整整齐齐放着碗筷,看得出来离开不是临时起意。


还挺干净,罗浮生扫视一圈,点了点头,这屋子的装潢是他喜欢的风格,甚至有好多细节都是他梦想过无数次的家该有的模样,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个好地方。


“汪!”一声低低的嘶吼从阴暗处传来,罗浮生一惊,却是一只白色的大狗从角落里慢腾腾的挪了出来,凑近了才发现,这狗已经是老态龙钟。


步履蹒跚的走到罗浮生脚边,那狗低头嗅了嗅,又亲昵的蹭了蹭,就那么一屁股坐下了,从嗓子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诶,你怎么了,别哭啊。”


罗浮生喜欢的东西不多,却也不少,最喜欢听的是隆福戏院段天婴唱的戏,最喜欢养的动物就是这种毛茸茸的大白狗,眼见对方对他并无敌意,毛也被保养的干净整洁,他一时手痒,蹲下身摸了摸。


狗费力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他这才发现两道泪痕在狗的脸上蜿蜒而下。


“说来你大概不信,”他笑着撸了撸狗头:“我总觉得咱们上辈子肯定见过面。”


“一见你就有种熟悉的感觉。”


“呜汪。”老狗慢慢的爬起来,轻轻衔了他的衣角,走到沙发前,用鼻子推了推又回头看他。


不明就里,罗浮生还是帮忙推开了沙发,下面俨然是这只老狗的藏宝库,一只袜子,一个边缘被烧焦的小相框,没有眼镜片的金丝眼镜,狗毛,还有一个小小的,黯淡的金色狗牌。


鬼使神差,罗浮生俯身捡起了那个小小的狗牌。


面团

罗浮生,夜尊

联系电话:04xxxx167


“老伙计,你主人和我名字一样啊。你说,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


他又低头,意外在破袜子边缘发现了一把蝴蝶刀,刀把上还有他自己做的小标记,全东江不会再有第二把。


这就是他的刀


可他的刀分明还在身上。


罗浮生起了疑心,这屋子外边看着破落,内里却还有人时时保洁,还有这条显得过于亲昵的老狗,蝴蝶刀,狗牌,喜欢的装潢……一切,未免太奇怪了些。


玉面阎罗不是浪得虚名,罗浮生飞速将这不大的小洋楼检查了一遍,主卧里被子掀开了一小半,衣柜里有明显两种风格的衣服,其中一种是自己喜欢穿的。开柜门的瞬间还有淡淡的香水味传来。


床头柜旁放着唱片机,撞针悬而未落。抽屉里放满了包装整齐的唱片,每一份上边都写着刻录内容,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翻衣服时一个被层层包裹的方形物体掉了出来,罗浮生正弯腰捡起,就听到有笨重脚步声自楼梯传来,近在咫尺。


从未有人离得如此之近才被他发现。


他一惊,不知怎的想起现在还是天婴絮絮叨叨说的鬼节,虽说他向来嘴上不信鬼神,实际还是记得挺牢。下意识将东西揣进怀里,他靠近窗子,做出防备姿势。


房内的灯因为电压不稳定闪了几下,他抖了抖,玉面阎罗天不怕地不怕,唯独怕黑。


灯光重新亮起,却昏黑了不少,他隐约看见是那只老狗衔着个东西蹲在门口。


身旁撞针突然发出轻响,落在了唱片上,咿咿呀呀的戏曲响起,罗浮生心内越发惊疑不定,凝神再看时,便见着一个白发人低着头穿着血迹斑斑的衣服出现在老狗背后。诡异的感觉浮上心头,他慢慢后退。


那人影作势要扑上来,罗浮生眼疾手快的扔出蝴蝶刀,当啷一声脆响自人影背后传来,罗浮生头皮一炸,他分明扔中了那人!


身体做出了最佳本能反应,他火速自二楼窗台跳下,远远逃开。


身后老房子的灯闪了闪,彻底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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