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

甜文写手,He保障能手,死抠逻辑晚期患者

【花亦山】杳杳花见时

*听完主题曲没忍住,世子中心,后期类似梅长苏路线

*微全员向,ooc致歉


一眼道痴痴,结交时,何处不相思

一眼为故知,又哪止,满怀好情致

一眼也好似,那一日,杳杳花见时

一眼怅然失,与公子,相顾不相识

 

是夜,寒星如瀑,蛙鸣声声,趁着学堂中灯火已尽数暗去,你披着大红色的斗篷,轻车熟路的避开人群缓步登上了明雍书院的观星台,一别经年,观星台较之你当年入学时已是再度翻新高筑了不知多少,现在或许该叫摘星楼了。一眼望去,竟是找不到几分昔日的影子。楼下新一届乾门学子因终于结束的假期中最后一个深夜课堂发出小小的欢呼声,嬉戏打闹着从楼下跑过,不时回头等着步履稍慢的女同砚,几个人在夜色里渐渐消去了踪迹。你被少年人的热情与活力感染,嘴角难得的弯起了细微的弧度。


笑完便是一愣,你已经好久,没有这种轻快的感觉了


好像是自那年入学明雍,凭着一腔热血与莽撞执着受人摆布,心甘情愿步步深入,直至乱子破局,被执棋人之一一箭射落悬崖,到再度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起。


众人痛惜者有之,震惊者有之,狂怒者有之,惊喜者有之,但你只是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无谓的扬起嘴角,露出一个精心计算好弧度的笑容。


翻云覆手乾坤局,提子落盘风云变幻。你不再甘心只做一个随波涌动的浮萍,既然人心诡谲已不再成为阻碍,若能完成心中所想之事,便是成为计策中的一个牺牲品又有何妨,但何时牺牲,怎么牺牲,却是得由你说了算。


别笑了,真的很丑。彼时该称呼为季大人的季元启曾经这么评价:就像在嚎啕大哭一样。


你不置可否,嘴边是抹不去的僵硬弧度,犹如再也回不去的少年如风的时光。


你又遇见了凌晏如,玉泽,宣望钧他们,有别于初遇懵懂,彼时你已学会将所有心思藏好,推盏落子间,便是一桩又一桩看似毫无干系的事件落定,环环相扣,最终织成一张细细密密的大网,只待时机成熟便将猎物彻底吞噬。


他们的看向你的眼神如何,行为如何,言语如何,你好似看入眼中,又好似全没入眼。


没有用的棋子,谈何翻身掌控全局,谈何宏图。


没有价值的人,便没有存在的必要。


这是他们曾教你的道理,当时的你不甚理解,现在却是深以为然。


我很怀念那年。不记得是谁与你这么说过,语气怅然,你笑得无懈可击:学生亦十分怀念当年先生的谆谆教诲,如今想来真真是受益匪浅。


想看到什么呢?又想知道什么呢?是想从你身上寻到故人的身影吗?可是,南塘花家那个据说真诚善良,活泼机灵的世子,已经被你亲手杀死在了那年崖下冰冷的河水中。如今想来救人,怕是多少迟了点。


在达成目的的情况下,尽量减少无辜之人的牺牲。这是你对初心最后的坚守:乱局之中,自身都难以保全,何谈兼济天下。


若自己都不能参详透其中禅理,又何以渡人?


三年部署,大局终定。


你达成了目的,花家得以重振,花诏宴再次回归天下的视野,哥哥也回来了。


印象里那日是个顶好的晴天,你站在阶下,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墨发顶着金色的冕旒在声声唱和着的步骤中一步步登上那至高之位,或许是风中那声声鸟鸣与丝竹悠扬,郁积许久的心难得豁了一角,隐约得窥几丝天光。鼻尖飘来熟悉的南塘荷花的香气,你心一动,微微转头仰脸,正好错过那人经过你身边时微不可查的一顿。


再醒来时,是在相府里,据木微霜说,那日举行完登基大典,你一出宫门就生生吐了一地血,昏迷了足足五天,凌首辅,季大人,皇上,楚将军,秋家家主……很多人都前来登门拜访,但几乎都被哥哥挡了回去,只有御医被同意进入。


我还有几年?你听完,冷不丁发问。木微霜似没想到你会如此直白,一下子慌了神,言辞闪烁。


三年?半年?一个月?你坚持不懈。


啊,好好静养的话还能活十五年啊,闹的话也还有十年,三十岁,也不亏了。在木微霜的痛哭声中你如此评价: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只剩半年了呢,没想到我这条命还挺顽强,真是感天动地,大景不给我颁个生命力最顽强奖简直过分。


宣师兄,不,现在该改口叫圣上了,强制放了你几个月假,让你在家好好休养,你却之不恭,如今哥哥已回到朝中,况且还有那帮老狐狸,想来朝堂上的世家沉疴他们尽可好好处理,你就负责在背后观望他们的风起云涌,适时出谋划策制衡就好,至于情报何来,嘘~不可说。


休养的这段日子许是心头大石稍落,你的笑容较之前多了,甚至有闲心捡起当年在明雍时与季元启一起捣鼓又因种种原因半途而废的乐器,咬着笔头费尽心思的作曲,就算这个团体中仅剩你一人,也不能磨灭大景第一乐团的青云之志嘛。花家少主年轻貌美,无所不能,一个人就能撑起一个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不恨他们吗?深夜批复案章时,好像有谁这么问过你。


不恨啊,你笑着回答


意欲高飞的仙鹤被世俗官场桎梏

孤单怕冷的角龙登上了至高的孤寒之位

算无遗策的狐狸赔了一笔大买卖

……

人心为棋的算漏了自己

天真愚蠢的堕落诡谲泥潭


我为什么还要恨呢?这明明,都是最好的惩罚啊。你笑容灿烂,就是那个心思诡谲的家伙居然还没马上死掉,多少有点遗憾啊。唔,听说明雍的观星台在先帝还在时曾拨下白银扩建了几丈高,现在称得上是真正的身伴浮云手摘星,那里的风景想必独好。


为了不造成恐慌,你特地趁书院放假期间来的观星台,嗯,还带着把二胡。


咳咳,你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抻了抻筋骨。


“各位先生同砚好,下边,是由不才在下作为大景第一乐团多年在逃归家成员为大家献上的曲目——”你顿了顿,过往在脑中一闪而过:“为了纪念那段明亮的少年时光,取名《花亦山》。”


感谢今天周围没什么人,让你避免了弹唱到一半就被人扔水果痛骂怪声扰民的社死场面。


“破窗走乘兴留梦,少年如风,自请去你将锋芒,尽数收拢

筹握着满天星宿,人心算漏,若与你交锋,道声珍重

莫不是心动,正好酪香配茶浓,心头滋味忽然多一种

大抵是心动,与君明雍再棋逢,弈尽天下这一局珍珑

一眼道痴痴,结交时,何处不相思

一眼为故知,又哪止,满怀好情致

一眼也好似,那一日,杳杳花见时

一眼怅然失,与公子,相顾不相识”


拉唱过半忽有笛声和入,你顿了一瞬,接着节拍自如唱完了整首曲子。一曲唱罢,你小心放好二胡,理了理红色的斗篷,起身,望向背后站成一排的众人。


“未想到宣师兄与各位先生还有季同砚今晚有如此雅兴故地重游,适才让大家见笑了。”


呼啸而来的晚风携着凉意调皮的钻过你的发间,扬起发丝,随风飞舞的蓝色发带,猎猎作响的红色斗篷,一瞬间对面众人面色各异,仿佛都回想起了当年举书院之力出逃玉梁查案的时光。


随手将耳畔的乱发别好,你向后几步,腰部抵上了最外围的栏杆。


“你别!”季元启最先反应过来,向前一步,声音紧张:“昨天刚下过雨,廊外路很滑的,乖,你先别动,等我过来,我,我有件大事想和你说。”


覆满灰尘的经年旧页突然被翻开,你从这位杀伐果断的季大人身上依稀看到了当年上可爬树捉鸟,下可逃课捉鱼的季老二的影子,舌尖抵了抵上颚,你也笑了,反手指向漫天星斗:“可是我觉得站在这里显得我特别年轻貌美诶,你看。”你摆了个帅气的姿势:“这是不是显得我还青春无敌?云心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你归来后第一次叫他云心先生。


凌晏如一瞬怔愣,微微动了动嘴,最后又紧紧抿上。


“先生还是老样子。”等不到答复的你微鼓起脸歪了歪头:“说起来,我昨夜夜观星象,它们说今天是个适宜远行的好日子,所以你们看,”你向他们展示身上的衣服:“我准备了全套装备。”


随即又懊恼道:“可惜当年那套服饰已经找不到了,只能找人重制了一份。不过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我今着新衣,见故人,欲远游,恰逢其时,不知可有知己一人愿与我同往?”你在漫天星河的照耀下笑着伸出手来。


3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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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默数完三个数后毫不犹豫的一个后空翻轻盈的坠下了观星台,耳旁寒风呼啸,你惬意的眯起眼睛,心中从未如此轻快得意。然而近乎是瞬息之间,一抹绿色身影毫不犹豫的从观星台上以更快的速度向你坠来,时间仿佛静止了片刻,你看得见那人眼中的坚定和释然,还有你略微惊诧睁大的眼。


“抓住你了,乖徒儿。”


“……啊,你抓住我了。”


你喟叹一声:“我本打算在今天就梦醒的。”


简易的滑翔翼在背后展开,乘着风载着你二人飞向遥远星空的彼端。


后五年,你与玉泽携手同游天下,考察各地民情,往宣京中上书了不少利国利民的建议,后重归朝堂,官拜尚书左仆射,入内阁议政。


“他没与你一起回来吗?”


“啊。”你摸了摸腰侧一个绣着荷花的小包:“他说自己大半生为朝堂人心所苦,余生唯愿长栖心安之处,所以我把他送去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旁边可轻易见十里风荷,想必他会喜欢。”


你任尚书左仆射六年,尽心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婉拒了更高的权力,只求花家在朝堂中掀起的又一轮新漩涡下得以保全。


离去的那日是个和煦的春日,小厮准备了莲子糕,人参淮药糕等许许多多小点,你躺在亭中的摇椅上,执卷细读,读的累了,便随心将书卷脱手,安详的闭上眼,再没醒来。


春天开始的故事,大抵要在春天结束,才称得上是有始有终。


end.

番外一:

后世载:大景乾晏十五年,尚书左仆射花辰宴薨,享年33岁,帝大悲,令作传。考之生平,其出生于南塘花家,自幼聪颖,承永十四年,以花家世子身份入学明雍书院修习乾门学,与当今圣上结识,交情甚笃。后于承永十八年前朝昭阳之乱中助圣上终得大统,开创乾晏盛世,官拜丞相。乾晏两年因旧疾辞官,深入民间探访民情,平水患救疫病助饥荒,功甚伟。乾元七年回归朝堂,官拜尚书左仆射,入内阁,乾元十三年,于尚书府中病逝,一生为官清廉,品行操守,正色立朝,德被后世,谥号文正公。

 

番外二:少年游

“真是搞不懂那些人为什么非要斤斤计较死后的名声。”书阁内季元启愤愤的抖着一本刚刚酣睡时精准落下扰人清梦的书:“那个记史也是,只要我一出书院就天天跟着一直记啊记的,连何时吃坏了肚子茅房里蹲了几个时辰都要记,真是烦死了。”


“可能是为了告诉子孙后代大家都是爬过树逃过课的人,不必分什么高低贵贱吧?”


“……你是认真的吗?”


“唔,其实我也觉得追求身后名没什么必要。”花辰宴带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从文先生布置的算术集中抬头:“一辈子就那么短,为什么非要管后人的评价呢?不过区区几行字而已,怎么足以概括一生?嬉笑怒骂,风花雪月不都是我们自己的,当然是选择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啊!最多不过顽劣两个字,千百年后又有谁会在意呢?”

 

 那几行字,又如何能道尽我快意恩仇,雨雪云月的一生呢

不过区区几行

后人连一眼都欠奉的东西而已

 

end.

求评论求互动

剧情目前只看了主线十三章,人物ooc估摸在所难免,轻拍

官职什么的没太正经考证emmmm

部分话是化用太宰治先生的

 

 后续:杳杳花见时【玉泽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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